2007年7月11日 星期三

願公理與正義如濤濤江水- 蘇建和案

當我還是小孩子時,就已經在電視上頭看過有關此案的官司纏訟報導。當時或許是受報導內容的影響,直覺的就是:[這些人渣,為什麼不快點執行死刑!]。然後帶著這樣的印象,一直至今。從來沒有大人、老師與朋友曾經討論過這件事的前後始末與看法。我也一直沒有試著去了解,究竟他們在爭些什麼。

直到最近看到李昌鈺接收邀請來台灣重新檢查蘇案相關的相片報告與凶具,被台灣法醫蕭開平召開記者會反諷說:[李非刀痕專家]為此案在新聞媒體的曝光上逐漸加溫。而後,台灣法醫高院在六月二十九日,判決逆轉,又改判蘇建和、劉秉郎、莊林勳三人死刑,其辯護律師蘇友辰步出發院反穿律師袍接受採訪,使蘇案的相關討論達到最大亂度。在此一過程中,無論是媒體、網路論壇、人權團體或是BBS上的鄉民們,提供了關於蘇案的許多看法與資訊,使我得以漸漸的拼湊出究竟蘇建和等三人與其支持團體在爭取的是什麼,也為我過往的誤解感到羞愧。

希望那些法官們能記住以下這麼些話:
[在一切臨到我們的事上,你卻是公義的;因你所行的是誠實,我們所做的是邪惡。] (尼希米記 第九章)
[因為他來要審判遍地。他要按公義審判世界,按公正審判萬民。] (詩篇 第九十八篇)
[將義人與惡人同殺,將義人與惡人一樣看待,這斷不是你所行的。審判全地的主豈不行公義嗎﹖
] (創世記 第十八章 亞伯拉罕對耶和華說)

也希望我們的國家機器,能早日步入以公義為準的國家。
別再有如此的悲劇。


以下影片引用自PeoPo公民新聞平台-消磁的正義






再見蘇案,蘇案再見——讓證據說話、法庭觀察側記
蘇案平反行動大隊
Wikipedia-蘇建和案
辯護律師蘇友辰-蘇建和案之醒思
公共電視-島國殺人記事線上收看

2007年7月9日 星期一

三橋美智也 與 阿公

三橋美智也
不知道有沒有人聽過這個爺爺級的歌手。
他對日本演歌界有很大的影響,聽說是日本首位唱片銷售達一億張的歌手。
1930出生。1996卒。
 
為什麼我會知道這麼有年代的人呢?
因為多年前,忘了是從那邊下載到他的一首有名的歌曲[大東京音頭]。
立即讓我回想起,童年時期住在阿公家的那段時光。
 
阿公的房間在睡前鋪床時,只會點著一盞昏黃的燈泡。
那是傳統架高式的木板通鋪,走在上頭會很明顯的聽到木板彈動的碰撞聲。床尾並排了兩個沉舊的合板衣櫥,門上貼有褪紅的喜字 ; 床頭則置著鑲有長鏡的櫃子,櫃上鏡前擺了盆細部已經嵌入灰塵的塑膠花,是紅色的花。
我們三個兄弟姐妹小時就與阿公、阿嬤睡在一塊。
睡前等阿嬤鋪好底被,三個小孩就躺在阿公與阿嬤中間。有時阿公會說個小故事,可能由聽從前的大人那聽來的,或是他自己親身經歷過的故事 ; 有時則是跟著阿公一起靜躺,專注聽著那收音機中,吳樂天講解得有聲有色的廖添丁。廖添丁的故事常講到個段落,就會放首歌曲,然後宣傳個賣藥廣告。阿公聽到就會開始跟著唱歌,要是不會唱,就半閉著嘴巴哼著,用他微微粗啞的嗓音。三橋美智也的大東京音頭,很有收音機中放送的曲子們的味道,所以雖然電腦自我大學至今經過多次重灌,我卻一直收著這首歌。
 
那溫暖的大紅龍鳳繡被與枕頭有著獨特的古老味道,多年後的今天我仍記得,是我最喜歡的味道,給我安心、伴我好眠。阿公與阿嬤房裡的昏黃燈砲、收音機飄出含著些許嗤喳干擾聲的廖添丁、棉被及枕頭的味道還有阿公粗粗的鬍鬚刮刺感,構成了童年最為清晰的睡前印象。每年年節回老家,我都還會特意的去抱著惜物的阿嬤所留著的老枕頭,滿足的吸著姿養我長大的味道。
 
櫃子、床、塑膠花都在。阿公卻已走遠。
在我國中二年級的時後。
 
拖著開刀後發現無法切除的擴散的癌細胞與因過度勞動而凹陷的胸膛。
阿公在過世前堅持要回老家居住。
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他還很開心的說要騎他的Kawasaki B2出去逛逛。
阿嬤還在一旁笑罵阿公真是搞怪。他笑的那麼開心,彎曲了長長的眉毛。
長滿了鬍渣的嘴角,高高上揚。
那天天很藍,有些些的雲飄著飄著。
 
在某個烏雲低垂的欲雨天,一個心頭煩悶的國中日子。
到校門口接我的不是父母、而是二伯。
我知道該來的來了。
然後,阿公化成煙囪口一股股猛冒出的黑煙,及後陶罐上的微笑相片。
在那陣子與接下來的幾年間,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頭總是感覺不到特別的悲傷。
在大家哭得淅瀝嘩啦的當天,我是怎樣也掉不出一滴淚。看著身邊的堂兄弟姐妹,
只有淡淡的因無淚而生的羞愧。
 
直到幾年過後,大三的某個夏日夜晚,
躺在床上盯著上鋪底,戴著耳機聽到張四十三唱到那首[阿公胸膛的那尾龍],
水竟然從眼角湧冒了出來,怎樣也止不住。
室友們各自坐在離我幾公尺外的電腦前頭。除了耳機裡頭的張四十三,我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我知道這就是懷念。那股鹹鹹的,就是思念的味道。
也知道,為什麼,常常在路上聽到B2 那咚咚咚的引擎聲,就會猛然會頭追尋。
為什麼,我會那麼的渴望翠綠的稻田、藍天與魚塭水面的璀璨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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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添丁是我最早最早知曉的武俠故事。
常會拿著木片竹棍,在紅磚灰瓦屋與稻田蔥埕間,
跟玩伴阿發邊走邊練習硜框的碰撞發音。就這樣簡單又豐富的度過整天。